陸鴻運怒道:「你說灘險,怎麼方才那女娃的船又能平安度過?莫再廢話,你不追,我立即砍了你的腦袋!」



忠訓船夫嚇得不敢再說,只好將船往毒龍灘口駛去。

陸鴻運的船才一進入急流,便覺水勢浩大,船身劇烈震動,數度幾乎被浪頭掀翻。此時這艘船中除了船夫之外,還有陸家兄弟、陸少鴻和鞏志雄四人,不多時眾人身上都已被浪頭打得濕透,伸手緊緊抓住船舷,才勉強沒給摔出船去。

那船夫早已慌了,左右扳槳,卻哪裡能控制得了船身?陸廣運首先怕了,叫道:「大哥,我們回頭罷!」

陸鴻運怒道:「放屁!我不追上她們,死也不回頭!誰要回頭,自己游回去!」此時水聲極響,他這一聲「放屁」卻更加響亮,只震得眾人耳鼓嗡嗡做響。眾人哪敢再說,陸少鴻臉色蒼白,緊緊抱著父親的大腿,縮在船角,鞏志雄則緊閉雙眼,牢牢抱著船桅,打死也不肯鬆手。

前面葉舟穩穩地掌著船,叫道:「再不多遠,有個瀑布,大家莫慌,我有辦法逃生。」從船尾抓起一盤船繩,要趙真和張潔綁在腰間,趙真又替文素也綁上了。葉舟道:「前面有棵伸出河面的大樹,我將繩索甩出捲上大樹,大家聽我號令,一起捨船跳河。」

三人知道此舉極險,一不小心,便可喪命,都凝神以待。果然航出一陣之後,遠遠便見河面突然消失,只見到一條直線,小船被滾滾江水推得直往那盡頭衝去。便在此時,忠訓國際但見一株老樹幹自岸邊伸出,轉眼便到了各人頭上。葉舟叫道:「抓緊繩子!」揮手甩出繩索,捲在大樹之上,四人同時躍起,扯著繩索盪上岸邊。

張潔低頭望去,但見那船翻過邊緣之後,便筆直向下跌落,轉眼被瀑布沖得不見影蹤,饒是他素來大膽,也不禁心中怦怦而跳。(待續)

(中國時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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